沼泽的湿气还在脚下翻腾，空气里飘着一股烧焦的金属味。我低头看了眼手臂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火痕，心跳还是稳的。
穷奇站在我边上，身上包扎好了，眼神却没放松过。
“接下来咋办？”他问。
我没急着回，只看着远处那座高塔似的建筑。它闪着微弱的蓝光，像是在招手。
我知道，想干掉那个组织，靠我们现在这点人不够。得找帮手——山海经里还有不少部落和势力，我们还没接触过。
我转身看向躺在担架上的帝江。他呼吸平稳了些，电子音没了，现在是低沉的嗡嗡声，像台坏掉的老收音机。
“咱们得去找人帮忙。”我说，“真正的。”
我们回到营地，是应龙用喷水围出来的安全区。这会儿没人来打扰，正好休息、计划下一步。
我坐在火堆边，打开系统界面，想找点地图信息。但屏幕上跳出一行字：
【因果律中断，交易与观测功能锁定】
跟我之前在黑雾森林遇到的一样。
我叹了口气，转头看正在烤肉的帝江。他虽然不能说话了，动作倒还利索，一边吃肉还能一边扭两下。
“你还记得哪些部落的位置不？”我问他。
他点点头，在地上划了几条线，最后停在一个图案上——一只十二只眼的神兽。
“开明兽……”我念出这个名字。
帝江用力点头，还竖了个大拇指。
“他们肯帮忙吗？”穷奇凑过来问。
“得看咱们有没有诚意。”我看向帝江，“你说他们最近在找一种草药？”
他再次点头，指了指自己的腿，做了个咳嗽的动作。
“治伤的。”我明白了，“而且要得多。”
我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：“看来，咱先得做笔买卖。”
去开明兽部落的路不算远，但我们一路小心。这一带不像之前的林子那样紧张，反而有种奇怪的安静，像是整个世界都在等着啥。
天快黑时，我们终于看到入口。一座大石门立在那儿，上面刻满复杂的图腾，中间是一只睁着所有眼睛的巨兽。
守卫拦住了我们，他们的盔甲上有发光符文，明显不是普通兵。
“谁？”其中一人开口，声音低沉。
“我是现实世界的园长，想见你们首领。”我上前一步，语气认真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打量我们，特别是我手臂上的灵契纹路，神色变了点。
“首领不见外人。”他说，“除非你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。”
我想了想，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小型医疗设备和几瓶草药。
“这些是我们能找到最好的治疗用品。”我把它们放在地上，“如果你们需要，我可以留下。”
守卫们互相看看，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。
最终，他们让开了。
进到里面才发现，这里比想象中大得多。房子依山而建，街道上有发亮的植物，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。
在向导的带领下，我们穿过几个院子，来到一个大厅。
大厅中央坐着一头异兽，就是开明兽。他体型庞大，十二只眼分别看向不同方向，像是能看到四面八方。
“外来者。”他开口，声音如雷，“你带来啥？”
我把东西推过去：“这些能让你们的伤员恢复更快，也能减少感染。”
他仔细看了看，眼神有点惊讶。
“这是……外面的智慧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你为啥愿意给？”
“因为我需要你们帮忙。”我直视着他，“有个邪恶力量在入侵这个世界，想控制所有异兽。如果我们不联手，迟早都得完。”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：“你说的那个‘邪恶力量’，我听过。他们曾试着打进我们的地盘，被我们赶走了。”
我心里一动：“所以，你们愿结盟？”
他没立刻答，而是抬起爪子，指向南方。
“那边有个阵法部落，也许更有用。但他们对外界的人很排斥。”
我点点头，记下了。
“谢谢。”我说，“我会继续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