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儿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匍匐在地的魇王，率先发现了她的到来。魇王身旁，同样五体投地的力王和巫王，也同样将视线投向了她。
而她的目光，却牢牢锁定在大厅中央一道正在分解的身影上。那威严的男子在听到魇王的声音后，也抬头望向了她。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，便彻底消失了。
闪灵的眼中噙满泪水，声音凄凄：“父亲！”她到底还是没能救下自己的养父，甚至没能听养父再跟自己说一句话。
大厅中，随着养父一起归于虚无的，还有十余名万灵的顶尖高手，仅仅这一瞬间，他们的王级高手便只剩下了三位。
“咦，还是空间系的法则。”先前那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，闪灵循声望去，只见一道高挑的倩影，正坐在父王的座位上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。
不知为何，明明知道刚刚就是祂杀了自己的父亲，她却无法对祂升起丝毫的怨恨。如果不是心中的悲伤太过强烈，她甚至想要对其臣服。
“你究竟是谁？”常年锻炼出的坚韧心智，让她在这种情况下，仍旧保有足够的理性。
面对她的提问，王座上的那名女子，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：“我是谁，对你而言毫无意义。不过作为安慰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，你可以想好了再问。”
闪灵讶异的发现，随着对方的这句话，自己的心忽然静了下来，就连那股悲伤，都不由自主的消退了许多。
祂刚才说安慰……
这一刻，闪灵已明白，面对这等言出法随的存在，自己此生都不会有复仇的机会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问出了自己此刻心中唯一的疑问：“你是为了人族来覆灭我们的吗？”面对这种无法反抗的力量，她只想死个明白。
对面的女子，仍保持着浅淡的笑容，以表示否定的姿态轻轻摇了摇食指：“你们与人族的纷争，谁输谁赢我并不在意。我只需要这颗星球，再保持两百年的相对和平。”
她用柔和却不夹杂任何情感的目光，俯视着王座下的闪灵：“这个回答，你可还满意。”
意识到对方不会彻底覆灭万灵，身为万灵圣女的闪灵，却并未感到丝毫轻松。她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不远处，仍然跪伏的三位王，身体不由得站得更直了些。
她的目光直视坐在王座上的女子，眼中已有了死志：“如果我们仍然拒绝呢？”
“灵儿！”一旁的魇王听到这句话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呼，巫王和力王则微微颤抖了一下。可对这一切，闪灵置若罔闻，始终不肯移开目光。
尽管她自己也知道，这时候问出这句话，既不理智也毫无意义，可她依然想得到一个答案。哪怕这个答案，将成为她这辈子得到的最后一个答案。
可出乎她意料的是，那名女子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。她只是将目光望向大厅中一处无人的角落，忽然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笑容，然后便直接消失在这座大厅中。
闪灵随即意识到，对方真的只愿意回答自己一个问题。
她的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，意识飞快模糊起来，整座大厅也变成了她之前来时的走廊，她的记忆又一次开始重置。